編譯 | 唐寧
2010年,當Ivan Oransky和Adam Marcus創(chuàng)立學術誠信網站撤稿觀察時,他們并沒想到會趕上一波大潮。最初,他們估計每個月大概有3篇論文被撤稿。然而在第一年,每個月就有45篇論文被撤,到了去年,這一數(shù)字已經達到了300篇。
【資料圖】
截至2018年,在撤稿觀察的數(shù)據庫中,論文撤稿數(shù)量已經快3.5萬篇了。其中發(fā)表最早的一篇被撤稿論文,由本杰明·富蘭克林在1756年發(fā)表于《皇家學會哲學會刊》。
自12年前成立以來,撤稿觀察經歷了一輪論文撤稿熱潮。作為其創(chuàng)辦者、撤稿觀察主編,Ivan Oransky日前在Nature撰文表示,盡管撤稿數(shù)量在增加,但依然不夠,科學界必須做得更多。
以下為Ivan Oransky的文章內容:
表面上看,近幾年論文撤稿數(shù)量的增加是一件好事,似乎意味著科學在變得越來越嚴謹,科學出版的工作也做得越來越好。但是,事實并非這么簡單?,F(xiàn)在的雜志數(shù)量驚人,應該被撤回的論文要比實際撤回的多得多。
一項關于撤回論文的研究表明,每50篇論文中至少有一篇違反了國際出版?zhèn)惱砦瘑T會(COPE)的規(guī)定。不管是因為偽造數(shù)據,剽竊,虛假的同行評審,還是因為重大失誤——包括被污染的細胞系或者其他非欺詐性的錯誤,這些都意味著“該研究結果并不可靠”。然而,如今被撤回論文的比例仍然低于0.1%。
我們發(fā)現(xiàn)近幾十年撤稿的過程在急劇變化,并且開始意識到學術出版界已經力不從心了。
傳統(tǒng)的論文撤回處理,已經讓人感覺過時了。過去,糾正問題論文的大部分努力,就是給編輯發(fā)送那些效率極低的質疑信件。如今,批評者們不再寄信,而是通過社交媒體、 PubPeer和其他更大的媒體表達他們的擔憂。期刊編輯和出版社再想悄悄更正記錄和隱藏批評,就不那么容易了。
這些聲音已經倒逼了一些行動。一些期刊已經雇傭了全職員工來時刻關注這些批評。但是這就像一個打地鼠游戲,抱有惡意的研究者會繼續(xù)“積極地”尋找漏洞,來戲耍這套出版系統(tǒng):他們使用虛假的郵箱地址來假扮審核人,利用論文工廠,出賣論文作者的掛名位置等等。
與此同時,撤回一篇論文的過程卻異常緩慢和艱難,往往耗時數(shù)年。這還是順利的情況。出版者總覺得承認他們發(fā)出的文章出現(xiàn)瑕疵,會有損他們的尊嚴并且挑戰(zhàn)了底線,這導致他們對調查問題論文并不積極。
即使問題論文被撤回了,其貽害還在。撤稿能讓研究者避開那些不可靠的研究,而一篇被撤回的論文不應該再被引用。然而,最近發(fā)布的一項針對400個麻醉師的研究發(fā)現(xiàn),近90%的人沒有意識到他們引用的論文已經被撤回了。
我的同事Adam在2008-2009年間,第一次報道有關Scott Reuben的故事,這個案例值得深思。Reuben是一名研究止痛藥的麻醉學者,他被發(fā)現(xiàn)在臨床試驗中偽造數(shù)據,最終因學術不端的指控而入獄。同時,他的25篇論文被撤回。然而,在該事件被曝光后的十年間,這些已經撤稿的論文還是被引用了數(shù)百次,只有40%的引用標明該論文已被撤回。
當出版商未能在自己的網站上標記撤稿論文,或未能與索引服務保持一致時,這種情況必然會發(fā)生。為了解決這個問題,作者應該使用EndNote、Papers、Third Iron或Zotero等服務,所有這些服務都與我們的數(shù)據庫合并,并自動標記撤稿。
清理已經撤稿的文獻,不能只提醒那些正在整理參考文獻列表的作者,出版商更應該在論文提交和審稿流程中,加入可靠的撤稿論文檢查環(huán)節(jié)。
論文撤稿,必須作為一項支持科學健康發(fā)展的必要組成部分,并予以支持。學術偵探應該得到獎勵,并且有機會使用有效的工具來提高打假效率,而不是面臨著譏諷、騷擾和法律訴訟。就像當黑客發(fā)現(xiàn)了計算機安全系統(tǒng)的缺陷,可以獲得“漏洞賞金”一樣,出版商也應該給學術偵探創(chuàng)設一個獎金池。同時,科研機構應該正確評估那些誠實地糾正錯誤的研究人員。他們應該得到表揚,而不是因為撤稿而被扼殺了職業(yè)生涯。
當然,如果上面提到的這些問題遲遲得不到解決,撤稿觀察至少將會繼續(xù)存在另一個12年——因為實在不缺材料。
參考資料:
https://www.nature.com/articles/d41586-022-02071-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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