編譯|沈秋月
(資料圖)
研究生入學前,想著靠研究生津貼實現(xiàn)經(jīng)濟獨立;研究生入學后,卻被迫又得繼續(xù)啃老才能維持生活。這說的是你嗎?
卡莉•金是美國波士頓大學的二年級博士生,她正遭受著金錢的困擾。她每年大約有4萬美元的研究生津貼,“這在波士頓接近貧困水平了。”
波士頓大學位于馬薩諸塞州波士頓,是美國生活成本最高的城市之一。根據(jù)美國麻省理工學院的統(tǒng)計,一個波士頓單身成年人的最低生活工資是每年4.7萬美元。
她補充道,“房租就得花掉津貼的60%,雖然合租可能會省錢,但是我需要安靜的空間學習。搬去郊區(qū)租房子比較便宜,但是通勤得花掉一個小時。”如果能重新申博,她更愿意去生活消費水平不高的城市。
研究生生活窘迫日益成為全球高等教育中最值得關(guān)注的問題之一。在2022年Nature對研究生的調(diào)查中,85%的受訪者為購買食物、支付房租和其他費用而憂慮。
而且,竟然有近一半(45%)的受訪者表示,生活成本上升可能會促使他們放棄研究生課程。
財務問題在北美尤為普遍,95%的研究生認為生活成本上升是其中的一個重要因素。2022年9月,美國同比通脹率為8.2%。英國前12個月消費者物價指數(shù)上漲10.1%。
此次調(diào)查,Nature共收到來自全球碩博生的逾3200份回復。
“錢是一個非常大的問題”
在印度,研究生往往聚集在生活成本最高的地區(qū)。“好的大學都在大都市地區(qū),就在喧囂中,”社會生態(tài)學家阿米特•庫里恩說,在攻讀博士學位期間,他每年的收入略高于4千美元。“那簡直微不足道。”他補充說,他之所以能過得很滋潤,是因為有父母的經(jīng)濟支持,而這并不是每個人都擁有的奢侈品。
一名英國的博士生就遭受著金錢的折磨,“我不得不合租,不得不考慮還能吃得起什么。”
美國一位生物學博士生說,當你買食物都差錢時,很難專注于研究、教學、指導、寫論文和申請科研項目基金。
圖源:Nature
一名瑞典的博士生認為,應該將博士生當成一份全職工作。“我之前選擇在北歐讀博,因為我與學校簽訂了工作合同,我從事自身熱愛且對社會極其重要的事情,并為此獲得了一份豐厚的報酬。我不會在一個缺乏這種系統(tǒng)的國家里從事科研工作。”
一名美國的博士生倡議,研究機構(gòu)應該支付生活費用和提供一定程度的住房津貼,以滿足學生的基本需求。“如果我們維持生計都那么費勁,他們怎么能期望我們發(fā)展自己的科研事業(yè),并成為富有成效的研究人員?”
去優(yōu)步接單、當餐廳服務員……
許多研究生靠承擔額外的教學職責增加收入。
“大學可以使用更便宜的勞動力,而不是雇用長期工作人員,”澳大利亞布里斯班格里菲斯大學的數(shù)學家內(nèi)森•加蘭說。澳大利亞的研究生津貼大約相當于全國最低工資的三分之二,這迫使許多學生在校外尋求額外收入,“有些人正在開優(yōu)步或在比薩店工作”。
在Nature的調(diào)查中,近四分之一的受訪者表示他們在做兼職,這種現(xiàn)象在碩士生中尤其常見(31%),可能是因為他們的津貼通常比博士生還少。此外,許多博士生的合同禁止他們從事外部工作,而碩士生有更大的靈活性。
加拿大多倫多大學碩士二年級學生伊桑•所羅門說,他的合同中沒有阻止他在學業(yè)之外做兼職的條例。
當其他學生在優(yōu)步接單或在餐廳當服務員時,所羅門通過擔任“品牌大使”賺取額外收入,他接一些在音樂會、爵士音樂節(jié)和其他活動中推廣產(chǎn)品、分發(fā)T恤和其他促銷品活動。這些活動通常在周末舉行,“這不會干擾我的實驗室工作”。
所羅門說,他計劃在獲得碩士學位后就不讀博了,主要是因為他受不了再過四五年的苦日子。
不得不借貸
幾乎五分之一的受訪者表示,他們預計在學習期間會產(chǎn)生債務,有些人的債務規(guī)模達到數(shù)萬美元。
總體而言,71%的人表示他們預計不會負債,盡管這一群體可能包括許多享受家庭或伴侶經(jīng)濟支持的學生。
值得一提是,33%有家庭負擔的受訪者預計在學習期間會負債累累。普渡大學經(jīng)濟學家杰森•盧斯克說,已經(jīng)成家的學生特別容易負債。
2020年11月,盧斯克組織了一次1400多人的調(diào)查。在該調(diào)查中,沒有撫養(yǎng)責任的學生每年的儲蓄中位數(shù)超過1100美元,但有撫養(yǎng)責任的學生每年的赤字中位數(shù)超過2萬美元。
普渡大學的調(diào)查發(fā)現(xiàn),希望在工作后賺更多錢的學生在學習期間不太可能省錢。“他們中的一些人將研究生作為一項投資。”盧斯克說,“他們愿意貸款來讀,以在未來賺更多的錢。”
情況正在逐漸變好
一些機構(gòu)正在采取措施,幫助學生對抗跟上不斷上漲的生活成本。
艾米•達什伍德是英國劍橋大學附屬生命科學研究中心Babraham研究所的二年級博士生,她在接受調(diào)查后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的工資有所增加。
該研究所承諾確保從10月1日起,任何學生的年收入都不會低于1.9萬英鎊。這意味著在她每月額外增加250英鎊,這筆資金來自英國最大的研究資助機構(gòu),英國國家研究與創(chuàng)新署(UKRI)其下的子部門——醫(yī)學研究委員會。
達什伍德說,額外的資金將減輕研究生課程的大部分財務壓力。
“這將減輕我的負擔,讓我能夠更好地專注于學習,”她說。“這意味著我可以放心地購買雜貨,而不必經(jīng)常忐忑不安地檢查銀行賬戶。”
不過,她補充說,她希望繼續(xù)保持節(jié)儉的生活方式,包括合租、只購買生活必需品以及減少外出聚會。
加蘭說,澳大利亞需要采取立法行動,或者由教育部長發(fā)表緊急聲明,才能大幅改善國家對研究生的支持。
“希望終有一天情況會變得更好,”他說。“但如果我們不引起人們的注意,情況就不會好轉(zhuǎn)。”
參考資料:
https://www.nature.com/articles/d41586-022-03478-x
https://www.nature.com/articles/d41586-022-03394-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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